“她，也是你妈妈吧？”
徐江心没想到叶心沉会在意这话。
“那又怎么了？会有母亲十几年不来找自己的儿子吗？有了女儿我也不知道啊。所以你是什么决定？快点做出选择，不早了时间。”
跟把人喊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做题目一样啊，催着人……
“在，在这里。”
说实在的，叶心沉已经哪里都不想去了，这里就这里吧，睡厕所也不想走了。
好累，换来换去的。
“行吧，你睡地板，我给你找张毯子铺一下。”
徐江心说着便开始打开衣柜。
这是过冬用的毯子了。
虽然去年就没拿出来过，但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可以用的上。
“你饿了可以先吃，十块钱能吃饱吗？”徐江心忙着手里的动作，说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你妈就给你十块钱，你吃得饱吗？”
“十块？它给了二十我。”
“二十？”
徐江心愣了一下，皱着眉头。
她不觉得那个女人是会记错的。
只有可能是故意的。
故意诱发自己的同情心，故意把她想的太坏了以至于自己会接纳叶心沉是吗？
好算计。
徐江心暗暗发笑。
倒也没说话。
他铺好了毯子，又将被子丢了下去。
“明天去买条新的，你盖我的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
叶心沉一下子就嗅到了被子里的味道。
有香水和沐浴液的混合香味。
“那你？”
“我找件衣服穿下就行了，而且，我很晚睡觉的。”
徐江心坐在了电脑面前。
他将菜盒子也都拆开了。
里面的菜都变得温热了已经，豆腐也塌下去了。
但依旧好吃。
两人没有说更多的话。
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徐江心坐在床上，他让叶心沉坐在椅子上了。
“你喜欢她吗？”
吃完饭后，叶心沉收拾着剩菜和碗筷。
徐江心突然问了出来。
“我……她是我妈妈。”
“是啊，如果是生理关系来看，是的，也是我妈，但不会因为她是我母亲我就会非要喜欢她，相反，我很讨厌她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有她能依靠了。”
叶心沉把一次性地东西装进了袋子里，系好之后也是看向了徐江心。
想问放哪里。
“丢到门口吧，明天带下去就行了。”
叶心沉乖乖照做了。
回来之后，她也是坐在了椅子上。
转过身，从书包里拿出了试卷。
只是徐江心像是发神经了似的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他从床上窜到了叶心沉的身边。
将她的手给抓住了。
叶心沉一阵惊恐，抬头看着徐江心。
他裂开了她的衣袖。
绷带已经被她扯开了。
结痂的伤口是那么的透红。
徐江心用手指拨弄着她的手腕：“你是怎么忍下心割腕的？”
他问。
叶心沉愣住了。
她没说。
徐江心又看了一会儿，便松开了她手：“死了怎么办？”
“那就……死了啊。”
叶心沉低喃着。
“但是那女人挺在意你的死活啊。”
徐江心坐在了床上，收留叶心沉还有一点的原因是。
他觉得叶心沉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。
而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跟当初爷爷奶奶做的一样，收留自己。
叶心沉的眸子突然放光，但这种光转瞬即逝。
“她现在男朋友的儿子看到我了，他说我好看，想让我以后嫁给他。”
徐江心皱着眉头愣住了：“所以呢？你拒绝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让你住进去？”
“他十九了，没上学，在工厂里，想让我跟着一起进去。”
徐江心心抽了一下。
如果自己没有答应的话。
这会不会成为叶心沉最后的选择？
妈的。
“你现在在我这，哪都去不了，知不知道？”
叶心沉看了一眼徐江心之后立马将眼睛瞥到了试卷上。
她的手在颤抖，心也砰砰地跳着。
不知道。
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。
“嗯。”
“好了，你自己写作业吧，我出去一下，可能晚点回来，钥匙我带走了，你没事就别出去了，有人敲门也别开，因为不会有人在没有联系我的情况下找我。”
徐江心从口袋里拿出了烟。
他拒绝主任的烟并不是代表自己不抽烟，完全是因为他只喜欢凉烟而已。
叶心沉看着徐江心拿着烟出去了。
说实在的。
在今天之前，她完全不了解徐江心，他还抽烟吗？
房间里，身上到是一点烟味都闻不到。
在徐江心出去之后，她去到了卫生间。
里面干净的要死。
是指……
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。
除了洗浴用品。
来到阳台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烟味了。
因为阳台上全是烟头。
还都是一个牌子的。
她从地上拾起了被牙齿蹂躏过烟头。
三个5的标签，以及上面两个类似于电脑电源开关的按钮的图样。
怔怔地看了一会儿。
才反应过来。
天已经全黑了。
不像是旅馆里的吵闹，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“有心事啊？”
站在徐江心身边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，她没化妆，看着模样尤为的普通。
这是他前女友。
“没有，陪我去买个棉被吧，还有洗漱用品。”
“咋了？准备换了？”
他们大学就分手了。
但中间一直保持着联系。
“嗯。”
徐江心应的很快，也完全没有打算告诉她家里住了别的人的事情。
“江心……”
寂寥的胡同里，女人将他从背后抱住了。
和所有的女生一样，喜欢他，最开始是喜欢他的脸。
而且大学追他的女生很多。
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自己，但能够肯定的是，徐江心并不是喜欢自己的钱。
在恋爱进行之前，她就想过自己肯定会和徐江心分手的。
但没想到两个人在分手之后还能保持着联系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我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不能复合吗？”
“不合适啊。”
徐江心见过她的父母。
是很有钱的人，那车，那吃饭的地方，那多余绒毛的礼数。
自己……自卑了。
“哪里不合适啊！明明我爸妈都不在意的。”
“哪里都不合适。”徐江心掰开了她的手指：“要不我自己去买吧，太晚了，你不好回去。”
“我都出来了！陪你买完！”
“行。”
他将烟头灭了之后弹进了垃圾桶里。
他的手被她拽着。
逛了商场。
买了很多很贵的日用品。
徐江心都不知道价格和牌子。
和她出去，自己从来没有掏过钱。
也不知道该要说出口付她钱。
就像是被她被她包养了一样。
因为这个女人只需要吻就够了。
“鹤思琳，路上小心。”
徐江心站在出租房的门口，道别了她之后也是回到了家里。
可能是钥匙插入孔中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家里还住着别人吧。
放缓了呼吸。
他拧开了房门。
叶心沉仍坐在椅子上写着作业。
但是她的衣服换了一套。
校服穿着，但外面套了一件外套。
卫生间里传来阵阵香气。
是洗过澡之后的模样。
“徐，徐老师……”
“嗯，这是你的生活用品，你自己去挂一下吧，自己带过来旧的该扔扔。”
徐江心说完也是坐在了床上直接就靠了下去。
“哦。”
叶心沉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袋子，然后也是立马钻进了卫生间里整理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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